热爱学习的沙子

我没有什么信仰只有很多畏惧
在惶惶不安中努力笑着活下去

片段改编: 1948年一个美国人的回忆


你问我这趟维也纳之行怎么样……well,还真不怎么样,到处都是战后的废墟,随便踢一脚石子没准过去就是什么大歌剧院的吊顶。秩序也不怎么样,就那么一个城市分成四个国家各自占着,街这头卖包烟走到另一头再买个热狗就能跨两家占领区。还有那里的人气氛很诡异,说不上来,嗯……我跟你讲这么个事吧。

到维也纳第二天,我去英占区找了亚瑟,他请我到他们驻地附近一家餐馆吃一顿。咱们吃着聊着,然后我注意到角落里有个钢琴师在弹爵士乐,弹得不错,钢琴上还放着个装硬币的罐子。我就过去在罐子里扔了点钱跟他说,伙计,换首格什温的曲子吧,会弹吗?

那人穿着一身好像是奥匈帝国时期的旧西服,听到我的声音头也不抬地看着钢琴,声音挺温和地说,好的,我稍后会弹一首格什温的《乞丐与荡妇》,如果您不介意的话。

我当时火就上来了,问他你是不是意有所指。

他还是那副特端庄的表情,抬头看着我,声调也不带变的说,有什么问题吗?这就是我见过的美国人。

What?!我当时就被哽在那儿了,亚瑟这时候过来看是什么情况,我跟他说了一下,亚瑟听完就从我口袋里抓了一大把奥地利克朗扔到钢琴上的罐子里,差不多把罐子都装满了,然后回到座位上。

那个奥地利钢琴师连声谢谢也没有说,等我被亚瑟也拽回座位上时,那人弹起了《乞丐与荡妇》。

亚瑟像坐在歌剧院包厢里一样,端着那副英式做派在餐桌上细嚼慢咽,时不时还喝着酒对曲子评头论足一下,那个钢琴师也是够尽职尽责,一直弹到这货吃饱喝足了为止。

我和亚瑟出门路过钢琴的时候,亚瑟还朝那个奥地利人压了压帽檐,称赞说这是他这辈子听过弹得最好的格什温歌剧。

嘛,不过这倒是实话。




——改编自法利·格兰杰回忆录《Include me out 》片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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